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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ood boy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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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ood boy

簡潔大氣的房間裏擠滿了人,宴墨生在一片嘈雜聲中醒來,他看著金色的天花板皺了皺眉,這是哪兒?

“小弟,你終於醒了!還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嗎?”一道欣喜的男聲傳到宴墨生的耳朵裏,宴墨生轉頭,看到了一屋子的人。

宴墨生看著他們臉上如出一轍的關心,難得的有些怔楞,他掙紮著就要起身,一個穿著家居服的的男人立刻到床邊去攙扶他。

男人三十歲左右的樣子,即使是穿著溫和的家居服眉間的淩厲也未削弱半分。

宴墨生不出聲,默默打量著他,男人剛才沒有得到回應,便又問了一遍,“小弟,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?”

宴墨生搖了搖頭,男人嘆了口氣,視線從宴墨生慘白的臉上挪開,看向身後,道:“爸,媽,這件事根本就不是小弟的錯,是荊赦欺人太甚,小弟受了這麽大罪,你們沒有必要再這副樣子。”

宴墨生聽到熟悉的名字,荊赦?《都市崛起之我的逆襲之路》的男主角??

宴墨生試探開口,“如果不是荊赦目中無人,我又怎麽會掉下河?”

宴原聽到宴墨生這般說辭,氣笑了,“你在怪誰?是你為了一個女人要和別人打賭,結果自己沒註意落水了,要不是你到的及時,你就完了!宴墨生,你丟不丟人!”

廖聆柔聲勸著宴原,對宴墨生道:“墨生,這件事終究是你的不對,你這樣沖動行事讓宴家的面子往哪兒擱?”

饒是宴墨生有了心理準備,也是被這番“面子大於天”的話氣的夠嗆,他似笑非笑道:“我都被人淹死了,還在乎面子呢?”

兩人沒有想到以往怯懦的宴墨生會回話,一時沒有反應過來,宴原反應過來後勃然大怒,“不知悔改!你不出事誰出事!”

宴墨生笑了一聲,狀似恍然大悟道:“那你前些日子幹的那些糟踐事,至今仍在沾沾自喜,你是不是也該出事了?”

宴原氣的臉色漲紅,渾身哆嗦,他不管宴墨生剛剛蘇醒,便要扇他,宴墨生沒有躲,只是嘲諷的看著宴原狂怒的神情。

下一刻,床邊的男人突然大吼出聲:“我說夠了!真的夠了!小弟才剛醒,他被人推進水裏這是他的錯嗎?他差點丟了性命這是他的錯嗎!”

屋裏一片寂靜,沒有人再說話,宴墨生看著宴原氣極反笑,轉身大力把門關上。

宴墨生沒有再搭理床邊的男人,他聽到男人嘆了口氣,輕手輕腳的出了門。

門啪嗒一下被人關上了,宴墨生把被子拉到頭頂,盡力回憶著書裏的劇情。

《都市崛起之我的逆襲之路》,一本披著男頻文的女頻文,講的是主角荊赦自小母親去世諵瘋,父親嗜賭,他每天都要勤工儉學,給自己掙學費,卻在十七歲生日這天,因為穿了一雙客人不喜歡的鞋,而丟了工作和獎學金,甚至還屢次被針對,他嘗試報覆後,客人意外落水,自此客人便恨上了他,甚至雇車去撞死他,荊赦無可奈何,只能登門致歉,卻被客人的哥哥發生端倪,拉著去做親子鑒定,最後一切塵埃落定,荊赦是真少爺,而客人只不過是鳩占鵲巢的假少爺。

故事的結局,荊赦在金碧輝煌的宴會廳裏觥籌交錯,而客人卻獨自一個人死在一個寒冷的冬夜裏。

顯而易見,文中的這個倒黴蛋客人就是宴墨生。

宴墨生煩躁的掀開被子,早知道自己人生會有這麽一遭,就詳細的看一遍了。

宴墨生拿起放在怎麽樣的手,研究了一會兒點開了群聊,群裏正在熱火朝天的討論著荊赦的下場。

宴墨生看著一條條挑戰法律的發言又嘆了一口氣,真是狐朋狗友。

他在鍵盤上敲了幾個字,【誰知道荊赦現在在哪兒?】

群裏詭異的安靜了一會兒,接著信息像泉水一樣噴湧而出,整齊劃一的回答【在教室。】

宴墨生回答,【嗯,今晚把他帶到愉悅。】

不管前塵往事,荊赦害的自己落水這件事必須討回來。

宴墨生大多數時候是個“既來之則安之”的人,以前的事兒宴墨生管不了,但荊赦這次反擊卻讓自己躺了這麽多天,這筆賬必須好好算算。

愉悅是最大的酒吧,而且隱私性極強,所以不少人都會來這兒消遣消遣。

宴墨生跟著導航到了愉悅,他拿出口罩戴上低著頭進了愉悅,他輕車熟路的上了二樓推開包廂門,身後跟著兩個彪形壯漢。

包廂裏燈光暗淡,桌子上擺著一堆名貴酒,宴墨生進門後包廂裏瞬間靜了,接著眾人圍了上來,“宴少,身體怎麽樣了?荊赦那小子在樓下,一會兒我讓人把他喊上了,您好給他個教訓。”

宴墨生冷淡的嗯了一聲,坐在卡座上摘下口罩,原本白皙的膚色因為大病一場更是又白了幾分,明明生著一雙多情的桃花眼,但眼裏的冷意讓人不由得望而止步,他慢條斯理的把口罩放進口袋裏,說:“把他帶上來。”

沒有提名字,但包廂裏的人都知道他說的是誰。

很快荊赦被人喊了上來,宴墨生擡眸看著眼前站著的荊赦,文裏的男主角,宴家的真少爺。

尚未成年的男生個子已經到了一米八五,他站在宴墨生面前,把原本就暗淡的燈光更是完全遮掩了。

宴墨生看著眉目間不帶任何慌亂之色的荊赦,不疾不徐的倒了一杯酒,造型別致的玻璃杯中很快便盛滿了淺金色的酒液。

宴墨生把酒杯往荊赦的面前推了推,道:“我這個人很不喜歡別人俯視我。”

包廂裏的公子哥兒們還沒理解宴墨生的意思,包廂門突然被人推開,兩個彪形大漢一左一右站在荊赦旁邊。

宴墨生擡了擡手,兩人壓著荊赦跪下,宴墨生起身走到荊赦旁邊,細長的手指用力握著荊赦的下巴,兩人距離拉近。

宴墨生看著眼裏黑沈一片的荊赦,像是覺得有意思一樣笑出了聲,“過往你算計我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,但你讓我昏迷了幾天的這筆賬我們今天可要好好算算。”

荊赦直勾勾的盯著他,“怎麽算?把我扔進河裏嗎?”

宴墨生嘖了一聲,貼近他耳邊輕聲道:“格局小了,我有很多種能讓一個人悄無聲息不見,而我自己還能幹幹凈凈的方法。”

宴墨生打量著荊赦,他伸手輕輕撫了撫荊赦的胸口,道:“你心跳的好快,是恐懼還是氣憤呢?”

荊赦的眼裏染上了一絲慌亂,一直留意著他反應的宴墨生笑了,笑容裏滿是戲謔和惡意,“別怕啊,那些都是粗俗人的做法,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。”

荊赦像是認命般垂下眼睛,道:“宴少爺,是我的錯,您大人有大量,原諒我吧。”

宴墨生轉身,把剛才擱在桌子上的酒遞給跪著的荊赦,道:“喝了吧。”

荊赦伸出手就要接酒,下一刻人卻被踹翻在地,宴墨生臉上的笑意早已經消失了,他冷冷的睨著荊赦,“什麽阿貓阿狗都能近本少爺的身,我可是差點喪命,你一句輕飄飄的道歉,便可以把這件事情揭過去嗎?你的話那麽值錢嗎?”

荊赦沒有起身,他手臂支起,緊繃的肌肉看出少年的不好惹,但眼下不好惹的少年卻在一遍遍的道歉。

宴墨生揪住他的領子,一只手拿著酒杯動作粗暴的倒進他的嘴裏。

荊赦吞咽不及,酒液從他的唇角淌下,滑到他的衣領裏。

宴墨生看著酒杯裏的酒一滴不剩,笑瞇瞇的拍了拍荊赦的臉,不疼,但侮辱感極強。

宴墨生看著面色泛紅,眼睛已經有些迷離的荊赦,眼裏的驚艷隱藏不住,喃喃出聲道:“Good boy。”

他悉心的給荊赦整了整衣領,道:“去吧,乖孩子,我原諒你了。”

暗啞的少年音響起,“謝謝宴少爺。”

宴墨生懶懶的嗯了一聲,他看著荊赦有些搖晃的身影,對門口的兩個人使了個眼色,兩人點了點頭跟著荊赦走了。

包廂裏的人面面相覷,半晌穿著花襯衫的男人笑容諂媚的湊到宴墨生身邊,道:“宴少爺,您想怎麽懲治荊赦那小子?”

宴墨生不含任何情緒的掃了他一眼,男人咽了咽唾沫,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。

包廂裏喧鬧的音樂聲早就關了,只剩下人淺淺的呼吸聲,宴墨生把空著的酒杯啪的一下放在桌面上,“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,我希望你們不要插手,行嗎?”

平平淡淡看似請求的語句話裏面命令的意味卻不容置喙。

宴墨生點了點頭,戴上口罩起身出了門。

愉悅作為A市規模最大的酒吧,客流量一直很多,尤其是午夜時分。

宴墨生一直等到愉悅關門才從車裏出來,他靠在賓利車旁,夜裏的微風調皮似的吹起宴墨生額前的幾縷發絲,他瞇了瞇眼微微擡頭看著臺階上穿著白T,拎著書包的荊赦,他好似偶遇般,懶洋洋的打了聲招呼:“學霸,晚上好啊。”

宴墨生看著荊赦一步步的向他走開,他沒有躲開,看著荊赦在他身前戰定,“我以為我們之間結束了。”

嘖,瞧這話說的,多暧昧。

宴墨生道:“是啊,我們之間的的恩怨結束了,但你我都是聖帝亞斯的學生,況且老劉還指望你給A班掙光呢,所以無論從哪個層面來說,我今晚都要送你回去。”

說完,宴墨生側身拉開車門,道:“上車吧,學霸。”

荊赦握緊了手裏的書包帶,看向旁邊,兩個彪形大漢秀了秀自己的肌肉,荊赦看向正在偷笑的宴墨生,默了默道:“你喝酒了嗎?”

宴墨生收斂笑意,正色道:“當然沒有,未成年人怎麽能飲酒呢。”

車門大敞,車裏的真皮座椅低調奢華,車旁的兩個彪形大漢,宴墨生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荊赦,一切都在默默催促著荊赦上車。

宴墨生笑瞇瞇的看著荊赦屈服,面無表情的上車。

兩人並排坐在後座,宴墨生自上車後便摸出了手機,荊赦也默不作聲,兩人一直沒有交流。

行程過半,宴墨生手機裏傳出一道熟悉的聲音“尊敬的領導和老師,親愛的同學們,大家上午好,很榮幸能夠作為高一的學生代表上臺致辭……”

“關了吧。”荊赦說。

“學霸好霸道啊,還不許學渣瞻仰瞻仰啊,讓我看看論壇裏都是怎麽說你的。”宴墨生似真似假的回應道。

荊赦無聲的勾了勾唇角,怎麽看都透著一股嘲諷味。

“貧民窟的貴公子,聖帝亞斯的一股清流,哇,學霸,你的評價好高啊,哦,還有說你裝腔作勢的,學霸,你什麽感想啊?”明明看起來很真誠的問句,內裏的惡意卻怎麽也掩蓋不住。

“人無法決定自己的出身,但人能改變自己的未來。”荊赦說。

宴墨生配合的鼓了鼓掌,“那如果你是宴家的少爺,你會怎麽做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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